晴空一鶴排云上 便引詩情到碧霄
秋葉兒慢慢吞吞,好像是要十步九回頭似的飄落,好像與落霞、孤鶩齊飛時的蹣跚,但卻沒有秋水、長天的悠揚,因為缺乏那份詩情、那份激昂,黃黃紅紅的葉子、斑斑駁駁的身影,有的只是對枝頭的眷戀,對生的渴望和對逝去的年華的不舍,我似乎忘記了平素最喜歡的“黃昏歸雁穿飄絮,落日蘆笛唱晚晴”的瞬間,只留下對生命的敬畏和對時間的詛咒了。
時間,這個世界上最無情的東西。春天的時候,一片片嫩葉從腫脹的芽苞中綻放出來,閃閃發光,那種光澤不亞于星星的眼睛,那種純潔不遜于淚水洗過的良心。自從成為一片樹葉之后,也曾享受過陽光,也曾經歷過風雨;也曾傲立過枝頭,甚至今天傲立枝頭的那一片也曾踩著自己的肩膀往上爬。
但在時間的面前,從來就沒有過贏家。只是希望秋葉兒在飄落的過程中也悲壯一些,可以不要詩意,可以舍棄渴望,可以放下不舍,但不可以沒有思考。于是,我不由得想起了幾句詩詞:自古逢秋悲寂寥,我言秋日勝春朝。晴空一鶴排云上,便引詩情到碧霄。
是的,生命是悲壯的,我想,我只能用這個詞,“悲壯”!因為任何一個生命要與時間叫陣都實在是一件滑稽的事情,雙方的力量懸殊實在是太大,大的不可想象,所以能用“悲壯”來描述的生命也已經實在是了不起的了。
如果能夠坦然,那當然是一種境界,而且是一種難得的境界。 |